越说越乱了,诺穆齐康熙都对不上号,至于什么原配福晋留下的独女,还有乳母,实在无暇顾及。
大概搞清楚太子和四阿哥为什么去乌拉那拉家的田庄刨地,而不是别家,就足够了。
田庄里住着那么多人,一个一个去了解,他没那么闲。
有时间不如去查查,流言的出处。
南巡的时候,听到那些流言,康熙起初半信半疑。
毕竟太子有前科,那些荒唐事也都是他做得出来的。
可康熙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侥幸,觉得太子不傻,应该不会在他南巡的时候搞事情。
就算太子胡闹,索额图和詹事府也不会坐视不管。
于是他写信回去警告太子,同时提醒索额图和詹事府,管不好太子,等他回去谁也没有好果子吃。
他以为太子接到信会害怕,会立刻给他回信,可他等啊等啊,什么都没有等来。
他给太子写的亲笔信,如同石沉大海。
后来流言传得越发不像,他日夜悬心,被迫修改行程,提前回京。
连日奔波,舟车劳顿,他没有立刻召见太子,而是选择了休息。
一来是真的累,二来想给太子一个争取主动的机会。
没想到太子根本不理。
昨日还能接驾,今天却是连早朝站班都不来了。
他一怒之下责问詹事府,敲打索额图,让陈廷敬和孔郭岱一起去找太子,结果等来的只是陈廷敬官袍上一个清晰的脚印。
有那么一瞬,康熙咬牙切齿,恨不得自己冲过去打太子一顿。
然而早朝还没结束,他不能在太子身上浪费太长时间。虽然忍下一时之怒,心中早已尽信,流言并非空穴来风。
若不是他对太子还有期许,派暗卫去查,得知真相,等太子回来,他肯定大发雷霆。
太子一身反骨,又怎会屈服,到时候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,康熙自己也不敢想。
正是有人抓住了他的恨铁不成钢,和太子的青春叛逆,才险些上演一场父子大战。
用心何其歹毒。
想到这里,康熙冷笑,吩咐暗卫:“去查流言的出处,给朕一查到底!”
暗卫应是,领命而去。
第19章 放下
此时雾隐山小院已经开吃了。
经过松枝熏烤、高汤滚煮、上屉清蒸和油锅煎炸四道工序,由神农氏后裔姜舒月亲自把关的鹿五花端上了桌。
夹一片肥瘦相间的鹿肉,蘸一蘸姜舒月特调的酱汁,卷在翠绿的生菜薄叶中,轻轻咬下一口,细细咀嚼。
外冷内热,既不会烫嘴,又保留了入口合适的温度。
叶子柔嫩甘甜,鹿肉外焦里嫩,酥脆咸香,不光造型养眼,吃起来更是美味。
太子在宫里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,御厨的手艺也非姜舒月可比。
大约是刨地刨累了,也可能是没用早膳,午饭又吃得晚,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。太子吃相素来斯文,此时吃到叶包肉却有些狼吞虎咽的意思。
相比之下,四阿哥吃得慢条斯理,很认真,有一种大厨慢慢享受自己劳动果实的感觉。
若他所料不错,各路暗卫此时应该已经退了,终究让太子逃过一劫。
他也能在尘埃落定之后,心无旁骛地享用美食。
算起来,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专心地吃过一顿饭了。
鹿肉这样做确实麻烦,所幸结果是好的。
难道这就是佟佳皇后临终前说过的放下吗?
养母让他放下。
人之将死其言也善。
奈何逝者已矣,活着人仍要继续,竞争者太多,而皇位只有一个。
鹿五花一共四大块,给屋里上了三块,剩下一块留在灶屋,由姜舒月、常妈妈和冯巧儿分享。
屋外的临时灶也没闲着,侍卫们正在烤鹿腿,人人都有肉吃。
还好姜舒月她们住的这处小院比较偏僻,附近没有什么邻居,不然肉香能把人馋哭。
就连上午在墙外蹲守的暗卫,都恨不得与院子里的侍卫易地而处。
同样是侍卫,凭什么对方跟着主子吃香喝辣,而他们只能苦哈哈缩在墙外灌西北风。
“你这做菜的手艺确实不错,只是屋子太破了。”印公子出过难题,又挑毛病。
不挑毛病,不成买卖,屋子确实太破,姜舒月欣然接受批评:“等我攒够钱就翻盖房子。”
太子吃到肚歪,笑一下都怕把鹿肉吐出来,于是没笑,只对四阿哥道:“我说她傻,你还不爱听。”
又看姜舒月:“院子都不是你的,凭什么你出钱翻盖房子?”
背靠大山,还有分到的田地,姜舒月有信心过上好日子,并不想因为房子的事与乌拉那拉家有任何牵扯。
“等我赚到钱,会把院子和田庄都买下来。”姜舒月知道这个田庄其实是原主生母的陪嫁,本该留给原主,后来却被继福晋巧立名目霸占了去。
她到底不是原主,不想回家宅斗,能用银子解决的事,不稀罕浪费口舌。
她身上有太多的不可思议,和不合逻辑,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常妈妈那样好糊弄,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冯巧儿那样的逻辑自洽能力。
也怕半路穿过来,跟谁都不熟被拆穿,当成妖怪烧死。
她恨不得一辈子躲在田庄,闷声发大财。
“你是不是还不知道,整个田庄都是你额娘的陪嫁,本来就该归你所有。”吃饱饭,太子心情不错,忽然不想抢人了,却被小姑娘浆糊似的脑袋气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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