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绰罗氏按着眼角,哽咽:“我的那些陪嫁不过充充样子,给娘家做脸面的,不值什么钱。”
觉罗氏亲自将索绰罗氏的陪嫁清单拿给老太太过目。老太太接过一看,手抖了抖,抬眸再看索绰罗氏,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。
她问索绰罗氏:“还有吗?”
索绰罗氏心里一突,转念想到自己都安排好了,摇头:“就这些。额娘和弟妹若是不信,可派人去我娘家查问。”
老太太连说两声不对。不用觉罗氏再说什么,拉起她便走,边走边说:“这事太大,咱们管不了。”
索绰罗氏人都懵了。她嫁进乌拉那拉家七年,嫁妆一直都是自己收着,单子也在自己手里,就算老太太看过,也不可能记得这样清楚。
“额娘,大嫂拿了多少出来?”走出长房的院子,觉罗氏忍不住问。
动用媳妇的嫁妆确实不够磊落,可这都什么时候了,生死攸关,她不信大嫂这样狠心。
老太太在路上什么都没说,由着觉罗氏将自己搀扶回住处,颤巍巍从枕头底下取出一折清单,交给觉罗氏。
觉罗氏从头看到尾,蓦然抬头:“加上这些……差得不多了。”
老太太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叠银票:“大佬不成器,就算她的嫁妆够用,我也不会让她全出。我这里还有五千两棺材本,大不了先拿去应急。”
说着落下泪来:“可索绰罗氏一根汗毛都不拔,只想坑钱。”
觉罗氏跟老太太想到一起去了,她也准备了五千两。
五千两银子对于乌拉那拉家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。
觉罗氏从袖中掏出银票给老太太看,老太太让她收起来:“这些年乌拉那拉家对得起老大两口子。这事咱们不管了!不管了!”
嘴上说着不管,当晚就气病了,又是请太医,又是熬药,委实折腾了一阵。
诺穆齐一觉醒来,发现问题还没解决,劈头盖脸质问索绰罗氏怎么回事。索绰罗氏干巴巴回答,老太太和二房不管了。
诺穆齐不信,让人抬他去老太太的院子,得知老太太病了,又转道去二房。
“大哥,我和觉罗氏商量了一下,决定分家。”费扬古得知后,气得不行,催着觉罗氏收回管家权。
觉罗氏却坚持分家。
“二弟你说什么?”诺穆齐不明白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,二房都没丢下过长房,怎么这一回忽然要分家。
费扬古把来龙去脉说了,诺穆齐震惊:“不可能!索绰罗氏她不敢!”
“把老太太手里的嫁妆单子拿给大爷看。”
费扬古声音冷漠:“本来额娘和觉罗氏都拿了银子出来,想帮长房度过难关,可大嫂这样做,太让人寒心了。额娘气病了,觉罗氏要分家,我没意见。”
诺穆齐看完这份嫁妆清单,回去又看了索绰罗氏伪造的那一份,气得肝儿疼,当场要休妻。
“诺穆齐,乌拉那拉家不要你了,你只剩下我和我的一双儿女,你敢休了我,我看你跟谁过去!”
索绰罗氏没想到老太太当年居然留了一手,今天被人看穿,索性破罐子破摔。
诺穆齐当场怂了:“那你说现在怎么办?”
怎么办,怎么办,天知道怎么办,索绰罗氏一着急福至心灵。
她盯着诺穆齐的眼睛:“钱我可以拿嫁妆补上,帮大爷度过难关,但舒月得接回来养。”
一个傻子而已,给钱都不会花。
只要她把傻子捏在手里,还愁没有银子吗?
诺穆齐立刻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:“行,就按你说的办!”
说完又忧愁起来:“额娘病了,不肯见我,二房闹着要分家呢。”
索绰罗氏不在意地笑笑:“分就分,我早受够了觉罗氏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。不过让我管着府里的中馈,好像给了长房金山银山似的。”
管中馈能捞到不少油水,可既然被人看穿,索绰罗氏也不愿意再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。
“咱们把舒月接到身边来养,大爷还愁高攀不上太子和索相吗?”
这样一对比,管中馈捞的那点油水根本不够看的:“现在分家也好,我还怕大爷今后攀龙附凤,二房要贴上来走门路呢。”
诺穆齐深觉有理,咬牙切齿:“到时候老二跪下来求我,我也不管!”
达成共识之后,索绰罗氏拿出自己所有的嫁妆填了窟窿,终于将毓庆宫的人送走。
“过几日,等风头过去了,我亲自去一趟雾隐山,把舒月接回来。”索绰罗氏不敢现在就去,生怕再遇上太子,像丈夫一样挨打。
此时此刻,想把舒月接到身边抚养的,可不止长房一家。
觉罗氏与费扬古商量,打算将舒月接回家,养在老太太膝下。
二房不求财,却想通过舒月搭上太子,走通宫里的门路。
几乎同时,替姜舒月拿到大笔陪嫁的太子也有些发愁,他问四阿哥:“这些嫁妆该怎样处置?”
四阿哥明白太子的顾虑,若将嫁妆直接运到田庄,估计今天运过去,明天就可能被抢。
“依我看,不如暂时存在二哥手上,下个月过去把清单给她,跟她说清楚。”
想起那个漂亮娇憨的小姑娘,四阿哥唇边不自觉漾出笑意:“她是旗人,早晚要参加选秀,不管将来花落谁家,二哥将陪嫁一并归还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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