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何这片松树林太大,徒步走一遍,身体恐怕都吃不消,更不要说蹲下指导了。
好在有刘先生随行,边走边交流,走走停停,姜舒月总算把松针土的概念给树林里所有侍卫都科普了一遍。
精神松懈下来,才感觉腿有些发软,姜舒月想找根枯枝当拐杖,却见四阿哥伸手过来,听他道:“值房离得不近,我扶你过去。”
话音未落,姜舒月感觉身后射来不少探究的目光,可等她看过去,只见侍卫们仍旧在专注挖土,并没谁抬头。
原来是错觉。
抬眸看见牵马过来的长命,姜舒月没有去扶印四的手:“骑马也是一样的。”
不管刚刚是真实也好,错觉也罢,都让姜舒月心中升起一丝警惕。
穿越前,她是农学生,经常在农学基地里做实验,搭便车是常有的事。有时候坐汽车,有时候坐摩托车,当然坐得最多的还是电动三轮车。
搭载她的有师兄,有师姐,还有导员和导师。
那时候她是现代人,凡事只图方便。
在来的路上,她听说侍卫们已经在挖松针土了,怕他们挖错有些着急,印四公子说骑马带她,姜舒月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。
完全把印四当成了某位热心助人的师兄。
可等挖土的事安排好,姜舒月才后知后觉她穿来了古代,古代人讲究男女大防。
不能随便搭车,更不能搭男人的车。
这会儿见印四伸过来的手,姜舒月虽然很怕马这种生物,还是艰难地决定骑马。
长命调到四阿哥身边几年了,却总也猜不透主子的心思,经常办错事,甚至帮倒忙。
可这一回,他敢发誓,他猜对了,主子喜欢舒月姑娘。
看见舒月姑娘在林中指导挖土,主子爷跟在后面时不时蹙眉,长命又猜到,主子爷肯定心疼了。
于是送走农事官,他自作主张地牵了主子爷的马过来。
让舒月姑娘骑在马上指导挖土,岂不是轻松许多,长命越想越觉得自己贴心。
贴主子爷的心。
舒月姑娘看见马,眼睛都亮了,可主子爷看自己的眼神为何如此瘆人?
然后长命才看见主子爷朝舒月姑娘伸出的手臂,长命:“……”
姜舒月看见了长命和他牵来的马,四阿哥当然也看见了。不但看见了长命和马,还看见了小丫头眼前一亮的模样,四阿哥勾唇。
原来她喜欢骑马。
也好。
才想到这里,抬头看见长命活像见了鬼,扯着马就往回跑,四阿哥:“……”
“干什么去?把马牵过来!”
听见主子爷扬声吩咐,长命就知道自己又又又猜错了,顿时心如死灰。
以后再瞎猜,他倒立吃屎。
马儿牵到近前,姜舒月抬了抬脚:呃,脚没问题,腿不够长。
四阿哥失笑,要过来帮忙,被婉拒:“其实走路也可以。”
然后姜舒月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抱上了马,而抱她上来的人,此时就坐在她身后。
很快拨转马头,带着她慢悠悠朝一个方向走。
姜舒月想说什么,见对方只是带着她走,并没有多余的动作,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。
身上淋了雨,打湿衣裙,姜舒月在值房的火盆边烤手,又喝下一碗印四端来的姜汤,这才感觉好些。
“谢谢。”将汤碗递还回去的时候,姜舒月出于礼貌说了一句。
谁知对方不客气道:“都是要还的。”
姜舒月:“……”
围场侍卫不认得松针土,手脚倒是不慢,五十筐很快挖完。
姜舒月听到消息的时候,第一批已经挑过去了,第二批也即将出发。
从围场走,还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田庄,有些绕,却能骑马。
“我着急回去,原路返回吧。”印四提出走小路,骑马过去,被姜舒月婉拒了。
原路的最后一段,只能步行。
才走到田庄边上,迎面看见冯明知一个人等在那里。
姜舒月心中一暖,提着裙摆跑过去,这才想起给冯明知介绍:“明知哥,这位是……”
“印四公子,久仰大名。”冯明知打断她的话,越过姜舒月朝她身后走去。
见对方朝自己拱手,四阿哥手都没抬,只是把缰绳随意地扔给身后随从,嘴上客气道:“冯公子,多礼了。”
这句话听在冯明知耳中,很像是上位者的施舍,或者奴才行礼时,主子不在意地说起来吧。
冯明知眼中闪过阴翳,稍纵即逝:“舒月不懂事,给四公子添麻烦了。”
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口吻,四阿哥挑眉:“她很好,没感觉不懂事。会种菜,还会烧菜,贤惠得很。”
原来还在他家吃过饭,冯明知握了握拳,又松开:“家里乱糟糟的,不方便留四公子喝茶。”
这么快就下逐客令,心眼儿不是一般的小,不过四阿哥还有事,也没有久留的意思。
目送一行人离开,等第二拨来送土的侍卫也走了,冯明知才和姜舒月一起往回走。
“能指使皇家围场这么多侍卫挑土,印四公子的身份恐怕很不一般。”冯明知放慢脚步,转头看姜舒月。
姜舒月正在心里规划如何有效使用这五十筐松针土,听冯明知这样问,便道:“他管着皇家围场的侍卫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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