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就在雾隐山田庄那个小院,十分好找,四爷精准地找到人,顺利将人带回皇宫。
康熙看见失魂落魄的太子,心都要碎了。他想不通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,为何忽然会七情内伤,转眼就发了疯,现在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。
“老四,你总与太子一处,你说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他自己都说不清楚,老四如何能说清楚,康熙这样问不过是想找个人排遣心中的苦闷。
四爷从前确实经常与太子在一处,可办差之后太过忙碌,他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很紧张,哪里有空陪太子声色犬马。
这会儿听见皇上问,他也不知从何说起。奈何皇上有此一问,他又不能不回答。
思索间,脑中忽然闪过姜舒月之前说过的一句话,四爷放轻了声音:“太子固有七情内伤,可臣外出办差时也听说过离魂之症和魇镇之法,都能让人神志不清,言行失据。”
康熙本来就不信太子有病,听老四这样说,立刻受到启发。当即双管齐下,吩咐人传萨满去毓庆宫做法,同时派暗卫趁乱搜宫。
萨满做法不出意外地收效甚微,但暗卫那边当真在太子的床板底下搜到了浑身插满银针的巫蛊小人。
那巫蛊小人身上赫然写着太子的生辰八字。
字迹是暗红色的,很像凝固之后的血。
“毓庆宫这么多奴才看着,太子床下有这样的邪祟居然没人发现,都该死!”康熙将巫蛊小人交给萨满处置,大发雷霆。
巫蛊这事可大可小,搞不好就是一场大清洗的开始,不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。
“皇上,这邪祟被钉在床板背面,等闲发现不了。”皇上当时随口一问,四爷也是随口一说,只想起到安慰作用,没想到真有魇镇存在。
眼看毓庆宫要集体遭殃,四爷心思电转,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。
“冯姓宫女出宫时走了关系,她的情况没几个人知晓,可太子妃才进宫便知道了,还知道得这样清楚。”
四爷知道冯巧儿和孩子的事一旦曝光,他与姜舒月也脱不了干系,于是跪下请罪:“太子当时情况不对,臣不敢擅自处置,更不敢贸然上报皇上,唯恐激化矛盾,无奈出此下策。臣有罪,请皇上治罪。”
那时候太子正在跟他置气,若老四报给他,他多半会处死那个宫女和她腹中的胎儿。
想到太子妃的惨状,和太子的疯魔,康熙也是一阵后怕。
太子妃只是以此威胁雍郡王妃,让她将冯姓宫女和孩子藏起来,眼不见为净,便被太子灌下一碗红花汤,去了半条命。
如果当时老四上报给他,他当真处死了那个宫女和她的孩子,太子会怎样?
到时候送到他嘴边的,恐怕不是红花汤这么简单了。
但康熙并没有被后怕冲昏头脑,他很快听出了老四的弦外之音,并没叫起,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四爷抹了一把额上冷汗,立刻道:“臣怀疑给太子妃通风报信之人,与魇镇有关。”
在风暴来临之前,给出一个方向,但愿能少死些人。
将怀孕宫女送出宫,雍郡王有罪,发现巫蛊之祸,又有功,在康熙心里功过可以相抵。
他让雍郡王起身,发出了大清洗的第一条指令:“梁九功,派人去查,三日内朕要一个结果。”
又看雍郡王:“尽快把冯姓宫女和孩子接回来,手续上的事你自己想办法,不能牵扯太子。”
就是逼他认下的意思,毕竟冯巧儿是王妃的陪嫁侍女,无论如何也跟太子扯不上关系。
这已经是四爷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,应是退下。
回到五所,先问姜舒月的病情,被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,才说起正事。
“皇上让我把冯巧儿和她的孩子认下。”
四爷怕姜舒月吃心,想要解释,却被她按住,听她道:“我知道,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”
四爷跟她商量给冯巧儿什么位份,姜舒月思忖:“与宋氏和李氏一样,给个格格的位份吧。”
冯巧儿出身太低,尽管生下四爷名义上的长女也给不了侧福晋的位份。
况且侧福晋要上玉碟,将来不好分割,格格就没有这一层顾虑了。
万一太子闹起来,冯巧儿只是一个格格,四爷将她送给太子也好送。
“只是平白损了你的名声。”姜舒月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。
四爷清清白白的一个人,既没有与谁偷情,也不曾搞大她身边宫女的肚子,却要担下所有污名。
等太子醒来,也许还要将侍妾送人,行那外人看来兄弟聚麀之事。
姜舒月都有些心疼他了。
四爷也很头疼,可太子毕竟是他二哥,曾经庇护过他,还帮他娶了心仪的姑娘,托他上岸,让他有了这样一段美满的姻缘,有了一个家。
如今太子深陷泥潭,他又怎能袖手旁观,不拉上一把。
“名声而已,坏了还能变好。”只要他足够努力,为朝廷建功,造福百姓,这点瑕疵不算什么。
翌日,四爷上了请罪的折子,相当于认下了冯巧儿和她的孩子,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。
皇上虚张声势地在朝会上训斥四爷私德不修,将此事抹平,最后象征性地罚俸一年。
这是四爷办差以来第一次被皇上在大庭广众之下训斥,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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