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种场景,堪称母慈子孝,可前提是不看两人的外表。
宜真今年双十年华,宋庸十五,两人不过相差五岁,若不知情,打眼一看绝对不会觉得两人是母子,反倒,反倒……
这个想法太过不敬,没人敢深思,往往是刚刚浮现,就被压了下去。
等忙活完,丫鬟命人备膳,宜真则命人退到门外,说起了正事。
“那母子俩绝不会就此袖手,说不得会做出些什么来,你当小心。”她说。
若想要将宋彦文过继到她膝下,宋庸就是那个最大的拦路虎,眼看着他很快就要回归身为,宜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枝节,平添风波。
“孩儿晓得。”宋庸从容道,反过来叮嘱宜真,说,“母亲也需小心。”
“虽然宋家对您动手的可能不大,但仍需小心她们狗急跳墙。”
“你这孩子。”闻言,宜真眉头跳动了一下,无奈看了他一眼,说,“真是越发胆大了。”
那现在还是他的祖母和父亲,竟这般说。
“我只在母亲这里说,无碍的。”宋庸笑道。
宜真失笑摇头,说,“你知道谨慎就好。”
说过这件事,两人便去用膳了。
饭后,宋庸还不想走,但天已经暗下,他已经不适合再留下,只好按下不舍告退。
出了自得院,他换了条路走,这条路栽着好几株栀子花,白花点缀在绿叶间,散发着浓郁的香味。
不如宜真调的香。
这个味道太浓了。
宋庸在心中说,弯腰折了一朵花。
一路回了谨思院,之前奉命去查那丫鬟的小厮已经回来了,上前请安后低声说,“少爷,小的查了,那丫鬟暗地里似乎跟老夫人院里有些来往。”
暗道一声果然,宋庸声色不动,吩咐之后他身边的吃用等东西都要小心。
时间到了端午节这日,龙舟赛事可谓万众瞩目,城中早早就准备起来,这一日更是无比热闹。
宋庸早早就告了假,这一日同宜真去看龙舟赛。
酒楼是早就定好了的,宋庸恭敬扶了宜真下马车,入了酒楼内,店小二就迎了上来,小心见礼之后,带她们上楼。
雅间在二楼,小二在前带路,正说马上就到,旁边的房门就被打开了。
里外的人撞了一眼,计青华顿时笑起。
“郡主。”他垂首见礼。
这人礼仪无可指摘,但言笑之间,总给人一种散漫之感,潇洒自若,风流恣意。
“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郡主,实在是巧。”
“计公子。”宜真含笑。
眼瞧着姓计的还要说话,宋庸眼神微动,不动声色的打断,笑道,“母亲,门口说话到底不便,我们先去雅间吧。”
计青华看向他,两人对视一眼,宋庸回了个笑,仿佛刚刚只是随口一说。
“那就不耽搁郡主了。”他略有遗憾道。
宜真微笑颔首,带着宋庸去了自家的雅间。
进屋后,小二很快上好茶水,丫鬟们备好锦垫点心等,侍候到门边。
“你不喜欢这位计公子?”旁边窗户敞开着,可以看到外面布着一条条龙舟的淮水,宜真取了团扇轻晃,边侧首睨了眼宋庸。
别人以为是凑巧,她可不会,刚才那句话,他分明是故意的。
宋庸心中下意识一紧——
但只是眨眼的时间他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,笑着看向宜真,说,“据我所知,饶国公府往年定的都是另一家酒楼,可偏偏今年就跟咱们做了邻居。”
“而之前,母亲又恰好接连遇见这位计公子,您觉得这是巧合吗?”
宋庸心里再次狠狠记了计青华一笔,只这几个月,几乎每次宜真赴宴,都能遇到这个姓计的。
他不信这会是单纯的巧合。
宜真笑笑,自然知道他的意思,戏谑一句,说,“就不能是你母亲我风仪过人,引了他动心?”
“母亲!”宋庸顿时有些急。
他就知道那个计青华生了张好面皮,惯会迷惑人心,连母亲都被他哄了。
宜真细眉微动,捏着团扇似笑非笑的静静看着他。
几息时间,宋庸冷静下来。
“是孩儿急躁了。”
“也不知你在想些什么,再不许了。不管什么时候,都要保持住心神的冷静。”宜真敛了笑,一字一句清晰的说。
从刚开始宋庸说那句话,宜真就觉得有些不适合了。
这会儿看他这样,更觉他今天有些急躁。当然,这不是什么大罪过,少年人嘛,难免的。可这个人是宋庸,她便要好好同他说一说——
寻常人不冷静只是会犯错,可他若是不冷静,可是会要命的。
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到现在的孩子,纵使他以后能登临帝位,至尊至贵,宜真也希望他能好好的。
“是。”宋庸应下,一如既往的乖巧。
只是他垂下的眸中,却有晦暗的情绪翻滚。
看他似有低落,宜真心中微软,不由想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……他到底才十五岁。
“阿瑾,人心险恶,谁要不知道你的对手会使出什么手段,做出什么事来。母亲希望不论何时,你都能保全自己安然无恙。”她放柔了声音,注视着宋庸认真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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