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可疑的人选,宜真心中有许多猜测。
最大的可能有二,一是宋家母子,一箭双雕算计她和宋庸,好拿捏了这个把柄,达到过继宋彦文的目的。第二个可能也是宜真最担忧的可能——
宋庸的身份可能暴露了。
这也是马夫子和高嬷嬷这样郑重的原因。
虽然这些年宋庸一直带着外表上的伪装,可难免有个万一。了解先太子的人很多,说不得就会有人发现端倪。
这般乱七八糟一通想,宜真只觉自己的头都痛了。
屋内一众下人侍候在左右,眼见着主人心情不好,谁也没有贸然开口。
“郡主,大少爷的情况稳定下来了。”大夫从屋内出来,见状脚下一顿,心一提,声音也低了下去。
府医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,只猜估计是被算计。
宜真素来疼爱大少爷,如此生气,是难免的。
“大少爷身体可有损伤?”宜真打起精神问。
大夫身子更躬了几分,说话间也更添了几分小心,道,“药性太烈,虽然解的还算及时,但没伤了元气,但如此虎狼之药,精气神必然有所损耗,不过也不算严重,之后修身养性,好生养上半年就好。”
宜真不由蹙了蹙眉。
一是担忧,二是为着宫中的帝后,他们知道了肯定要担忧盛怒的。若再知道这次事情的始末——
她按了按额角,不由有些难堪和无措。
这都什么事啊!
大夫迟迟没等到主子开口,就知道宜真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,不由提心。
宜真回神,叹了口气,说,“调养的事就劳烦你了。”
大夫立即应是,见着宜真似是没什么吩咐了,便就退下盯着熬药去了。
不多时,药就送了来,宜真进去,盯着下人喂宋庸喝下。
宋庸昏昏沉沉中喝了药,又睡下了。
宜真在旁看着,见他面色苍白,恹恹的毫无平日里的神采飞扬,心中却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之前他中药时的样子。只是一闪而过,就被她压了下去,之后蹙起眉。
这孩子这回真是遭了罪了。
宜真不由有些心疼,命人好好照顾,就准备带人离开。
“母亲。”
这时,床上的人恍惚的睁开眼,看向她后下意识笑着唤道。
宜真心跳不由快了一拍,强按下些许的别扭,笑道,“醒了,感觉怎么样?”
宋庸只是看着她,迷迷糊糊,依赖的唤母亲。
“阿瑾?”宜真心下微动,上前一步,弯腰唤道。
“嗯?”宋庸应声,眨了眨眼一直看着她,乖巧又温顺。
宜真垂眸看着他,顿了顿,末了徐徐吐了口气。
之前那样,只是因为中了药。
她在心中再次说。
又唤了两声,确定宋庸现在的甚至依旧不清楚,所有回答都是下意识的反应,宜真便叮嘱他好好休息,可他还是睁眼看着她,她心中不免有些无奈。
“听话,闭上眼睛,睡觉。”她认真道。
宋庸乖乖应声,乖乖闭眼。
纵使满心愁绪,瞧见他这个样子,宜真还是忍不住轻轻笑了笑,叮嘱下人照顾好他,便带着人离开了。
下人尽数出门去送,屋内安静下来。
床上昏睡的人轻轻睁开眼,转过头看向门外宜真离开的方向,眷恋的看了好一会儿,听到下人要进来的动静才复又闭上眼。
宋庸常年习武,清醒的要比大夫预想的快。
之前就隐隐约约有了些意识,感觉到宜真要走,他才演了这一出。
宋庸不想就那样彼此心知肚明的,将这件事含糊过去。
对宋庸而言,这是个机会。
哪怕很微小,宋庸也要抓住。
夜色宁静,往常这个时间老夫人早就睡了,只是今晚她虽躺在床上,却一直没能睡着。
等到后面一个个消息接二连三的传回来,她更睡不着了。
嬷嬷从谨思院回来,便直入寝室禀报,将刚刚从宜真那儿打探出来的消息一一道来。
“没事就好,这次那孩子遭了大罪,明儿个你从我库里取一些补药送去。”廖氏叹了口气,吩咐道,掩在被下的手不自觉的揪紧了被面。
一直等到嬷嬷出去,她脸上才变得阴沉起来。
精心计划了这么久,竟然失败了。
现在只能期盼舒宜真查不出事情的始末,不然……
她也不确定她会做出什么。
想到这里,老夫人的心顿时揪紧了。
另一边,蔡静姝也十分失望。
自从上次端午节,她看到宋庸与舒宜真站在后,就生出了这个心思——
若发生了这桩丑事,便也就拿捏住了舒宜真的把柄,到时候处理掉宋庸,再要过继,就顺理成章。
为此,她苦苦谋划了将近两个月,总算抓住了这个机会。
谁知竟然还是失败了。
蔡静姝咬牙,很是不甘,但更多的是担忧,怕被舒宜真发现。
她不会放过她的。
为着这一件事,今夜不知道多少人未能入眠。
宜真梦中惊醒,半起身伏在床上,明明刚才的梦境乱七八糟,她醒来时只有满心的慌乱,但却莫名想起了之前宋庸中药时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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