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给他一个机会。
陛下听完,朗笑出声。
“好,不愧是我的孙儿。”他这才松了口,没再执意立他为太孙,转而封郡王——
以淮南为封号。
淮南自古就有种州咽喉,江南屏障一说,可见其紧要之处。
陛下以此为封号,其意昭然。
群臣自然不赞成,说到底,殷章自幼就养在民间十余年,纵使证据确凿,却还是身份存疑,若是寻常亲王家的也就罢了,左右只当养个闲人。
偏偏他是太子留下的唯一子嗣,还是嫡长子,干系重大,一时之间,可谓是左右为难。
只是刚刚已经拒了陛下立太孙之说,如今再拒便有些不妥当,只好默默认下。
至此,殷章被封为淮南郡王。
赐住重华宫,往上书房进学,赐观政。
重华宫本是太孙府邸,只是群臣不想在名分的事情上同陛下分辨,几番上言被陛下打回来后,就默认了。
相比之下,观政反倒更让群臣上心。
除先太子外,之后诸王懂事之后,陛下都是给个爵位就打发出宫,虽赐有封地,享食禄,却无实权,更不要说观政了。
若非举办宫宴,或者诸王进宫请安,都是见不到陛下的。
可如今殷章只是刚刚寻回来,陛下就下了这个决定,可见其荣宠。
群臣有心想要让陛下改变心意,但这件事上陛下显然打定了主意,不准备改了,再三之后,只好放弃。
殷章站在御阶之下,群臣之前,见状越发体会到陛下的天威赫赫。
除却刚开始时,太孙此等事关大齐根基之事,之后种种都以群臣退让为结尾。由此可见当今的大权在握,圣心独断。
之后下朝,几位尚书走在一起,说起刚才朝上之时。
他们看得分明,只怕陛下一开始就没想着真将殷章立为太孙,只是抛出来试试,之后赐立郡王以及观政才是他真正想要的。
“陛下如今手腕越发圆融了。”有人笑叹。
从前陛下手腕刚强,比起现在,他们一时竟不知是哪个更好。
陛下刚强时,他们尚能以柔克之,让陛下不得不退,而现在陛下懂得柔了,他们这些臣子们难道还能和陛下顶着来硬的不成?只能心中越发小心,仔细算计,不敢轻忽大意。
“陛下英明神武,我等只需忠心即可。”
不管当今脾性如何,他做的都是为国为民的事,他们都经历过前朝末帝时的昏庸残暴,因此也越发知道当今如此,是何等难得。
小节如何不论,大节不失就行。
说起陛下,他们心中想的却是诸王。
大齐立朝至今已十五年,先太子去后,任朝臣百般劝说,陛下从未有立储之意。储位无继,朝臣心中难免不安,心中自有计算。
陛下膝下有十六子,除却还小的,如今懂事成人的有十余位皇子,从行三的周王起,到行十的庆王,都已经封王,出宫入住王府,往下的十一皇子今年十六,陛下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王府,只等挑好日子就出宫去了。
朝臣们心中各有偏向,几位尚书也难免比较过一二,心中有偏好的人选,可如今殷章归位,众臣心中不管是何打算,如今都得重新思量了。
秋风渐起,吹落了枝头的枯叶。
冬日还未到来,已经开始期盼来年的新春了。
一晃眼,宜真发现自己又炙手可热起来了——
不,应该说是更炙手可热。
帖子雪花似的递往兰园,去掉那些官低位小的,只有资格送到宜真面前的,就有一小箱子。
宜真大致看了眼,又放了回去。
“这京都好像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。”她轻笑。
“是郡主您的兰园热闹起来了。”有乐笑道。
宜真笑笑,看向一旁的高嬷嬷,说,“嬷嬷您可要回宫里去?阿瑾想必也念着您呢。”
马夫子早几天就走了,带着殷章手底下那一班子人,去了重华宫,宜真以为高嬷嬷也要走,可这几天她竟一直没动静,她细想了想,还是决定问问。
“老奴就不必了。”高嬷嬷笑呵呵的说。
“老奴在宫里呆了十多年,也呆够了,如今只想过过松快日子,只要郡主您不嫌弃,老奴就一直伺候您。”
“嬷嬷哪里的话,我怎么会嫌弃您。”宜真忙坐正,认真道。
高嬷嬷笑意越深,说,“那老奴就厚颜留下了。”
“该是我请嬷嬷留下才是。”宜真温声说,“我这一摊子,还等着嬷嬷您帮我张罗呢。兰园这样大,我可真怕我忙不过来,正需要您相助。”
宜真说的恳切,高嬷嬷心中越发感激。
她在早些时候,其实也想过等殷章归位后,回去伺候。可她也不知道什么之后惹了那位小主子不欢喜,这些年任她怎么关切,那位都不冷不热的。这般几次三番下来,她也就放弃了这个念想。
这当奴才的,来来回回不就是为主子分担,哄主子高兴。
眼瞧着主子瞧着她不欢喜,她又何必凑上去。
“这些帖子。”话说回来,宜真看着放在旁边的小箱子,思衬后说,“眼下这个节骨眼上,去谁家不去谁家都不好,索性,我来办个宴会。”
哦豁,小伙伴们如果觉得海棠书屋不错,记得收藏网址
https:/// 或推荐给朋友哦~拜托啦 (>.<)
<a href="https:///tags_nan/qingyouduzhong.html" title=""target="_blank"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