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你这么说,倒是个有心的。”皇后若有所思,更满意了几分,说,“那你呢,你怎么想?”
宜真轻笑,说,“我还要再想想。”
皇后看着她,心下无声叹息。
只看宜真这么平静,她就知道,她应当对那薛怀无意,若是有意,再从容自若的女子,也会有些不自在的。
皇后想她应当劝一劝宜真,毕竟薛怀很合适,若是错过,不一定能遇到更好的。
可话到嘴边,却又顿住。
好一会儿,皇后娘娘看着宜真,微微笑了笑,说,“那就好好想,不急。”
是了,不急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似乎是为了成婚而成婚,但不应该如此,成婚,该是因为两心相许,为了欢喜才对。
这些世间许多女子都做不到的,皇后总想让宜真能如愿。
皇后娘娘没有再催,这让宜真心中一松,之后两人又笑着说起别的。
说话间,她提着心,一直担心殷章会来,可谁知一直等她走,都没有遇见那人——
直到她出宫。
“郡主,太孙殿下邀您去重华宫一叙。”内侍一直守在宫道上,远远见了宜真一行人,忙笑着上前,躬身见礼。
宜真吸了口气。
她就知道。
嘴上推辞了两句,可内侍显然是得了殷章的叮嘱,百般恳求,宜真只好应允。
重华宫离宫道不远,甚至就在左近处,再往东,便是太子的东宫。
宜真转入宫道,又走了一会儿,便在宫人的带领下入了高大巍峨的宫门,其内殿阁起伏,雕梁画栋,台阶之上,殷章大步而下,朝她走来。
“表姐。”他笑道。
宜真心中一颤。
不管是笑容,还是语气,都太亲昵了。
“殿下。”宜真规规矩矩的见礼。
殷章眼中微暗。
“知道表姐进宫,本想去看您,只是没有得空。”他解释一句,而后请宜真进去。
这是宜真第一次来重华宫,帝后显然在这座宫殿上投注了很多的心思,不论是殿阁还是其中的各种摆设,都是珍奇稀罕的古物。
只桌上插花的这只不起眼的瓷瓶,她瞧着就是前朝的物件。
“殿下若忙,就不必见了,左右过几日我还要入宫的。”宜真推辞。
殷章笑道,“只是有些事想问问表姐。”
心中顿时发紧,宜真坐下,笑着疑惑了一声。
“哦?什么事。”
“自然是薛怀,薛公子的事。”殷章看向宜真。
宜真想慢慢来,殷章不急,本想配合的,可出了薛怀这件事,他等不下去了——
宜真抬眼对上殷章幽深的眸,心中忽然有些不安。
“你也知道了。”她笑的无奈。
殷章知道一定会是祖母刚才问过,他看着宜真,嗯了声,问,“表姐怎么想的?”
种种念头骤起,宜真下意识想说觉得不错,可话还未到嘴边,就被她按下。
她担心会惹急了殷章,顿时迟疑。
“我还要想想。”她笑道。
“想。”殷章重复。
“所以表姐觉得薛怀还不错,对吗?”他直视宜真。
察觉到殷章的咄咄逼人,宜真心中一跳,眨了一下眼。
“尚算可以。”她添了几分耐心和小心。
宜真终归不想将事情就这样挑明。
殷章看着她。
他太了解她了,了解她的心软,了解她的谨慎。看着宜真带着些许小心的眸,他心中一软,随之有些自责。
殷章,你在做什么,你在逼她。
你不是想过,要让她无忧无虑,快活欢喜的吗。
所以那种种的,汹涌的情绪,再次被这份不舍拦住。
只是相比之下,这阻碍太单薄,不知什么时候,就会被冲破。
“看来表姐还没想好。”殷章语中情绪缓和下来,少了刚才那份不易察觉的迫人。
“婚姻大事,表姐还是多想想。”他说,“阿瑾总是希望表姐好的。”
殷章直直的看着宜真,双眸深邃幽暗。
她的身影倒映在那双漆黑的眸子中,小小的,仿佛被禁锢在了里面。
一直到出了宫门,坐上马车后,宜真都还心惊肉跳,依然记得当时殷章的神情。
她直觉道,若自己当时没有应付好,后果只怕不是她想看到的。
还好,还好……
还好殷章克制住了。
宜真吸了口气,更头疼了。
只怕她所想的那些,嫁人,离开京都,都没有用。
摇摇晃晃的马车上,宜真闭目,如是想到。
除非殷章肯放弃。
怀安候府宴过几日,眼看着就要中秋,倒没什么宴会了。
宫内早早就传出消息,皇后娘娘要宜真去宫中过中秋,同王室宗亲们一道。
宜真准备好了衣裳,只等着中秋那天入宫,谁知十四这天,薛怀竟登门求见。
丫鬟进来禀报,有乐等一众下人立时就笑了。
她们都知道前几日在怀安候府时,薛怀对宜真说的话,如今得知他登门,有乐笑问,“看来这位薛公子想好了,是来给郡主答案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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