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都说了,刘娇杏便将近几日的事原原本本道出。
“郁家搞的鬼?”顾元初拧着眉头:“郁家有点邪门,一肚子的歪门邪道,摸不准是用了什么事说通了陈青林,娘找陈青林没用,该从柳三身上入手,柳家酒楼红火了两代,可惜柳家童生出的晚了些,柳老爷子年轻时柳家能出个童生,咱们镇上就没郁家什么事,现在的乡绅圈里也能有柳家一席之地,终究是差了点运道。”
“怎么说到柳家了,晦气!”刘娇杏皱着眉不高兴了:“为什么要从柳三身上着手?我瞧着娘今儿去陈记赌坊是有想法的,虽没怎么懂他们的谈话,总觉的陈青林似乎被娘说动了。”接着,她又把赌坊里的事仔细说了说。
顾元初沉思半刻,看向身后的媳妇:“老太太这是打算拿什么和陈青林打交道?咱们家的麻将?”
“我哪知道。”刘娇杏想了想:“不知道吧,麻将是咱们家的能下金鸡蛋的老母鸡,珍贵着呢,就这么给陈青林?不会不会,娘没这么傻,再说,一个旁支庶子顶什么用?”
是啊,一个旁支庶子娘看中了他什么?顾元初也在寻思着,要说多有能耐也就是小地方给点面子罢了,可这面子太薄,给了陈记赌坊就护不到旁的,难不成娘还想着贡康陈家?
念头从心里冒出来顾元初打了个哆嗦,不会吧!他瞪圆了眼睛,娘还想贡康陈家,那是他们能够得着的吗?唐老爷子亲自递拜帖门房接不接还是两说,贡康陈家的门槛对他们小老百姓来说可真是太高了,高得仰起脑袋都够不着,是真真正正的往上五代都泡在墨汁里的书香门第。
“冷了?”刘娇杏见丈夫打了个哆嗦,忙弯腰去试木桶里的水,是有点冷,她提起旁边的铜壶:“我加些热水,你把脚拿出来。”等了会,没见有动静,她推了下丈夫:“想什么呢?把脚抬起来我加点热水,桶里的水有些凉,这节骨眼上你可万万不能染了风寒。”
顾元初慢慢吞吞的抬起脚,耳边是媳妇的碎碎念,恍惚片刻他回过神来,自嘲一笑。还不是他没本事,一把年纪仍只是个入不了眼的老童生,罢了罢了,随娘去,他且收收心清清净净的过了明年的科举再说。
又泡了会脚,顾元初拿着棉帕擦脚上的水:“睡觉吧,娘想做什么随着她,你时时跟在身边莫让娘受委屈就行。”
“我必定不让娘受委屈,瞧着势头不对我就冲上前护着娘,你放心,好好读书,元初啊,你考上秀才了,咱们家就万事大顺了。”刘娇杏放下枣木梳:“我把水提出去,你刚泡了脚身上暖和别出门沾了寒。”
第102章
金春兰迷迷糊糊的醒来,看了眼窗户,屋外一片漆黑,该是三更半夜。
她是被痛醒的。
身旁的丈夫睡的很沉,她在想着要不要叫醒丈夫,手捂着肚子,一阵一阵的疼,要说有多疼尚能忍受。
可能是要生了吧。
提心吊胆了小半个月,真到了要生的时候,金春兰反而很平静,心里松了口气,总算是要生了。她甚至还想着,就让丈夫再睡会,才刚开始疼,说是生孩子最少也得疼好几个时辰才行,屋外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。
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久,金春兰觉得疼的越来越频繁,她有些受不住了,捂着肚子的手伸向一旁,丈夫的手很热,她握着粗糙的手指推了推:“我好像要生了。”
什什生?生了?睡梦中的顾阳鸿腾的一下从被窝里坐起:“你要生了?我我我点灯,春儿你怎么样?等我点灯啊,我先点个灯。”他慌慌张张的爬下床,鞋子都顾不上穿,摸黑寻了火折子,气息不稳吹了好几下没吹燃,索性拿手里急促的甩着。
黑暗中忽的冒出一束小火苗,他举着燃起的火折子往油灯凑,哆哆嗦嗦的点燃了灯芯,一手举着油灯一手拿着火折子往床的方向看去。
躺在床内的金春兰对着丈夫笑,满眼的温柔:“刚开始疼还忍得住,你去正屋喊娘请接生婆来家里。”多亏了这一个月里四婶日日过来陪着她,说了不少生孩子的事。
“那,那我去正屋了。”顾阳鸿朝着门口指了指,媳妇不慌不忙他的情绪也很快稳了下来:“油灯放屋里,我拿火折子出去。”
出了屋,在门口犹豫了下,他还是敲响了隔壁二房晓晨夫妻俩的门。
敲门声响了好几下,顾晓晨掀了被子匆匆出来:“谁?”
“你大嫂要生了我去趟正屋,让你媳妇过去看着点。”说完,顾阳鸿大步朝着正屋跑去。
顾晓晨都没来的及开门,见大哥走了便就站门口朝里间说话:“媳妇,媳妇你醒醒,大嫂要生了!大哥去了正屋你去陪陪大嫂。”
何花醒了正摸黑往身上穿厚袄子:“我去看看,你点个油灯,将走廊上的灯笼点上,听到动静娘肯定也会过来。”好在自个屋里熟的很,什么都看不清也能顺顺当当的出屋朝着隔壁去。
“大嫂你怎么样?”屋里点了油灯,何花走的更快了,两三步就冲到了里间床边:“大哥去了正屋,一会就过来了。”
金春兰额头疼出了层细细的蜜汗,疼的她都有些说不上话,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:“还还还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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